作者简介:
巴顿·毕格斯(1932-2012),出生于美国经济大萧条时的纽约,父亲曾为纽约银行投资总监。1950年代毕业于耶鲁大学英文系,随后成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退伍后,于纽约大学商业研究院求学,毕业后进入金融业。1975年进入摩根士丹利,之后以合伙人身份在摩根士丹利任职超过三十年。多次在《机构投资人》(Institutional Investor)杂志的调查中,被评为全美最佳投资策略师。
2003年,70岁的他离开摩根士丹利,与另外两位同事创立当年规模最大的特雷西避险基金,管理资产超过十五亿美元,2009年特雷西避险基金的回报率为业界三倍。
七、投资震撼教育
遗憾的是,市场不理性的时间可能比你维持还债能力的时间还长。
我想你可以说我家学渊源,家父当年是很成功的专业投资人,担任纽约银行投资长,也在很多公司担任董事。我们年满十八岁时,父母会给我们每个兄弟姐妹一个大约十五只股票构成、价值约十五万美元的的投资组合,也鼓励我们了解我们拥有的财产,鼓励我们问问题。
避险基金先驱琼斯:
我曾服过兵役,参加海军陆战队军官训练计划。1958年我退伍后,我曾经教过一阵子英文,踢过半职业的足球,设法写美国最好的短篇小说。但最终,我厌烦了踢足球,厌烦了受到退稿纸条,因此我跟家父说,我希望当投资专家。
1964年,美国只有一家避险基金公司——琼斯公司,由两档基金管理大约八千万美元的资产。公司是琼斯在1949年,以十万美元资本创立的。他是现代避险基金观念的创始人,成立未上市的基金,利用融资,同时做多与放空股票,积极管理基金的净多头风险,并且根据绩效分红。琼斯并不会假装自己是投资专家,他认为自己是善于创新、管理和延揽人才的人。琼斯认为,如果他能够在咨询方面取得优势,找到精明、积极、对消息反应迅速的基金经理人,他的基金就可以创造优异的绩效,胜过昏昏欲睡、相当差劲的银行信托部的竞争对手。
像索罗斯之类的大师,都慷慨地让手下的人分红,但是,大型基金不断流失最高明、最执着的年轻人,原因之一当然和钱有关,最主要的原因是自立门户、自行做投资决定的终极欲望。
出师不利:
1965年,雷克里和我的“费尔菲”合伙公司开张,管理的资产有九百七十万美元。第一个月我们的投资就损失了6.3%,很多合伙人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尖锐的问题。但第一年结束的时候我们的表现优异,净值增长55%。我把我的旧房子拆掉,上面盖一栋大很多的新房子。
接着大洪水出现,1970年初,美国股市变得极为投机,可怕的空头市场来袭,重创了很多之前上涨的投机成长股。我跟家父抱怨市场不理性,他说:“不幸的是,市场不理性的时间可能比你维持还债能力的时间还长,我建议你做好停损。”我们活了下来,但我忘不了这个教训:你管理资产组合风险的时候,必须记住发生惨剧的可能,不论是涨还是跌,市场都有走极端的可能。做投资决策时,关键要找到不利程度最小的方法。
大空头市场——我的胃出现无底洞:
“费尔菲”合伙公司熬过了1970年代的空头市场,一直蓬勃发展到1985年雷克里退休为止。那段期间有三件事的回忆现在还在烦扰着我,第一是1965年6月我们开业第一天,一下午就亏损5%,使我的胃部出现一个像圆石一样大小的凹洞。第二是1970年那个可怕的5月令人无力和绝望的感觉。第三是1974年9月,股价天天下跌。
我的朋友菲尔告诉我他是他自己基金最大的投资人,而且经历无数苦恼后,他得到的结论是经营基金时,必须要把钱想成全部都是自己的的。换句话说,不要根据事业考虑做决定,要完全从投资专家的眼光来考虑。
凡是想在股价波动和目前经济统计之间建立关系的人、或是忽略涨跌的技术性基础的人,必定惨遭败亡,因为他们的判断是以平凡的事实与数字空间为基础,参与的游戏却是在情绪的第三度空间和梦幻的第四度空间里上演。“现在”总是最难投资的时候,总是最难理解第三和第四空间的时候。
八、形形色色的危险之徒
成功的投资家中没有哈姆雷特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身为实际管理别人资金的投资专家,会吸引对自己的智慧有自信又固执的人。探索的精神、赌博的直觉和面对不完整证据时痛下决定的能力,这是所有应有的基本特征。成功的投资家中没有哈姆雷特那样优柔寡断的人,因为绩效是由明确订定的量化标准,输家无法长久生存。避险基金因为某些原因,特别能够吸引性格奇怪、对世事运作有定见的人。以下是长久以来跟我聊天过的一些其他玩家。
猪绝对不会把吃到嘴里的食物吐出来——提姆:
提姆是避险基金业中真正的传奇人物。他大概55岁,身材瘦削,一脸英俊,神态高雅,博学多闻。1990年代大部分时间里,他创造了避险基金世界最杰出的记录。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只小瓷猪,上面写着“要有勇气,才能当猪”。要得到真正庞大的长期回报,你必须当猪,必须紧抱着让你出奇制胜的资产。
提姆的做法跟一般受托经理人的想法正好相反,他大量利用融资,操作标的极为集中,而且不依赖任何投资机构,像他这样利用这么高的融资,需要钢铁般的意志和极度的自信。高融资表示波动剧烈,也表示你能犯错的空间很小。他认为投资人必须接受剧烈波动和集中投资,分散投资是绩效的大敌。他还认为管理资产组合是孤独的活动,有合伙人根本行不通。最好是一个人在死寂的夜里做好所有买卖决定。如果你是避险基金的投资人,你会选择波动剧烈、每年20%到25%的复合报酬率,还是10%到12%的稳定报酬率?
大胡子末日预言家——文斯:
我在1970年代末期认识文斯,他是当时最大避险基金的首席交易员,现在已近退休,经营自己的避险基金,虽然他有绝佳的市场敏锐度,只把他当成交易员却太小看他了。有人说他是“大胡子末日预言家”,但是我听他的话,是因为他的想法超凡脱俗、十分极端。他阅读很多历史书籍,十分相信“非预期的发展性结果”是很重要的结果。
文斯自认是社会与金融变化的预言家,认为价格与社会史根据一种中心价值观变迁,长久之后会回归平均数,但是人性情绪化,因此容易走向混乱的极端,造成盛衰,重大的情势几乎立刻发生,速度远比过去快、也比较频繁。
他认为,1990年代的过渡只是开始清洗,第二波的后果是社会与金融革命,会摧毁另一大块纸上财富而改变社会。文斯过去预测了九次空头市场,实际上只发生了三次。我为什么要听文斯说话?一是因为我们必须了解世界末日的状况,这样末日开始时,我们才能寻找迹象设法应对。二是文斯做过一些正确的重大预测,而且不幸的是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实。
年轻猛将——罗伯森的门徒:
2003年夏天,我和家人搭罗伯森的飞机飞往太阳谷度假。罗伯森是我极好的朋友,管理有史以来最成功的避险基金老虎基金多年,他现在管理自己的资金,培养新的避险基金,就是资助他认识的精明年轻投资专家。
飞机上有一位他的门徒,他三十出头,很有吸引力,从哈佛大学和哈佛商学院毕业后,一直从事避险基金。在罗伯森的帮助下,他创立了自己的基金,罗伯森说现在大家就是丢钱给他。这个人经营多空市场中立基金,资产规模为5亿美元,市场中立的意思是多头和空头部位经过波动性调整,使基金的风险暴露程度降到很低的水准,换句话说,他们的资金经过波动性调整后,可能做多80%,放空60%,因此资本的净风险只有20%。他们放空没落、炒作和可能有弊案的公司,做多价格合理、事业计划健全的公司。
沙里淘金——塔雷伯:
投资人碰到的最大知性问题,很可能是必须对抗不断的小道消息和权威意见。小道消息无处不在,多半是空穴来风,对投资没有什么帮助,权威意见来自那些有地位、有分量的人。认真投资人的重大课题是把数量惊人的咨询沉淀成知识,然后从中得出跟投资有关的意义。意义理当会导向智慧,智慧应该转化为无比重要的绩效。
曾经经营避险基金的塔雷伯写过一本书,叫做《随机的致富陷阱》,一个重要论点是聪明人会从讲话中听出意义,傻瓜只能听到杂音。我跟塔雷伯见过一次,他的公司专门寻找危机,不管是什么样的危机,他说,如果投资人注意自己投资组合每天、甚至每一分钟的绩效,痛苦的时间会在无意识增加,欢乐的时间会减少。痛苦时刻比欢乐时刻更深切时,这是不好的交换,因为痛苦会造成焦虑,对你的精神健康和投资组合的健全都不好。
超级巨星——杰克:
几天前,我在电话里跟一个真正的避险基金之神长谈,他过去二十年的交易记录惊人,他的基金资产大约有五十亿美元。他可能有七、八个资产类别的资产组合经理人,每一个经理人管理的资金从1亿到4亿不等。杰克以严厉但却公平和慷慨闻名。
归根究底,投资界只有屈指可数的超级明星,几位很优秀的投资者和一大推投资老手。我的理论是:超级投资巨星拥有一些特殊的魔力能够应付市场,让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里几乎都可以靠直觉干正确的事。超级巨星多少要用智慧灌溉自己的心灵,因此他们也可能看出即将发生的事情。
杰克教我如何管理时间和怎么应付权威意见,他说,你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可能跟每一个人谈话,时间根本不够。谈到权威意见,你必须规范和控制自己研究它们的时间,你不能让别人替你控制时间。你要紧闭办公室的门,阻止想进来闲谈的人。
高明的投资绩效,蹩脚的高尔夫球技——阿特:
去年冬天,我在佛罗里达州跟一些共同基金业的朋友,一起打高尔夫,其中一位是我非常尊敬的阿特。他大概55岁,十分富有,管理四十亿美元的资产,以总体经济的操作方式经营全球多空股票基金。他说话和颜悦色,十分精确,又能彻底自制与自律,也是极有分析能力的投资专家。他会从每一个角度思考,考虑投资的所有次要结果。他以公平领导闻名,又不会大吼大叫,替他工作很愉快。
我十分敬重阿特,因为他从可怕的创办公司的第一年存活了下来,大概十二年前,他创立自己的基金,募集了5千万美元。第一年他一进场,净值就减少了25%,他看错了市场方向,一半的投资人背弃他。但是他挺过来了,隔年他创造了82%的惊人成长,随后十年里,他的投资人得到20%的净复合报酬率,他的基金成长到25亿美元。
也许高尔夫球和投资绩效一样,好坏无法掩饰,也可能是因为避险基金同业竞争极为激烈,自尊心极为强烈。有些人觉得,高尔夫球打得好,就能够应付跟赚多少钞票有关的压力,推十英尺的推杆,或是在十八洞冷静、稳健、完美地打出280码的球,多少是证明男子气概的考验。
九、市场多空循环的宿命
股票不知道你拥有它,死忠抱着也不会有报答。
投资和投资业变得这么困难、这么混乱,原因是其中有动荡、长时间的长期循环。长期循环一代只发生一次,繁荣至少延续十年,衰退经常比较短,但是会摧毁生命、财产和事业模式。
散户常见的错误——买高卖低:
大众资金大量流入时,都是基金有良好表现之后,而不是之前。然后在基金表现差劲、即将再度有优异表现之前卖出。曾经有人问利弗莫尔,你有什么交易策略,他的回答是:“买低买高。”正好和大众的方法相反。原因是共同基金有意销售好卖的基金,好卖的基金正好是热门的基金。大众永远学不会教训,共同基金业永远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
长期空头市场与景气循环空头的区别:
长期空头市场是主要股价指数至少下跌40%——次要股票下跌更多——跌势至少延续3到5年。其中时间长短是重要因素,因为时间与持续的痛苦是改变行为形态与社会的东西。景气循环空头市场是至少下跌15%,但是不到40%,延续期间很少超过一年。恐慌是很短暂的剧烈惨跌。过去的长期空头市场总是把股价的各种估价,打回前一次多头市场开始时的水准,甚至打得更低。
我认为新的长期空头市场显然从2000年开始,我们目前在后遗症期的景气循环多头市场反弹中。我们很难猜测这次要经过多久,新的长期股票多头市场才会真正开始,要死而复生,条件是资金应该很便宜,供应充足,债务结构应该紧缩,商品和服务应该有压抑的需求。
多头市场与泡沫——日本与美国的比较:
美国和日本的长期多头市场有一些重大的差异,2000年时,美国的情形主要是股市泡沫破灭,增发了很多财富,造成经济衰退。日本的泡沫除了拖累股市之外,也牵扯到商业不动产,但美国的泡沫并非如此。到1990年,日本不动产价格已经涨到离谱之至的水准。例如,光是皇居土地的价值,就超过加州所有不动产的价值,日本泡沫破裂时,全国财富大约蒸发了50%。相比之下,美国股票丧失的账面价值有持续不断上涨的房价弥补了回来,这是重大的差别。
固定资产价格持续狂涨,总是会造成借钱投机的现象,日本就是这个样子。而美国的疯狂全部都跟科技与网络股有关。最后,日本主管当局在财政与货币政策上都犯了严重错误,造成经济衰退与通货紧缩的恶性循环。
股票不懂报答:
你处理和调整现有投资组合时,会有无法体会、下意识的情感牵绊,阻止你客观、冷静地采取像卖出之类的投资行动。你已经拥有的东西是你的包袱。你担心放弃这些仓位后,它就会反弹。同时,要卖掉绩效优秀的好股好难,因为你希望这些股票给你带来更多好处。
身为投资人,我们经常把仓位个人化,跟它产生感情,然而投资决策过程应该完全知性与理性。因为毕竟这些仓位只是纸张而已。请记住:股票不知道你拥有了它,忠心耿耿抱着并不会有报答,抱着的股票股价太便宜不能卖出,吸引力有不足以让你买进,这种不上不下的股票会使投资组合恶化、绩效低落。
十、只有自大狂或傻瓜才想找出头部和底部
群众在市场转折点时总是犯错。
我另一位老战友戴夫来到我的办公室,我1974年认识他,他是坚强、精明、努力的人。当时他非常注重基本面的分析,后来他管理一家大公司的退休金基金,创造了杰出的绩效。1987年,他成立自己的投资管理公司,管理的资金高达7200万美元。
戴夫有趣的地方在于:
这些年他彻底改变了投资信仰,对投资专家来说,这就好像换脑袋一样的惊人大事。他原本是基本面的价值型投资专家,现在到了成熟的岁月,对基本面的注意少了,变成了波段操作的投资专家。他让市场告诉他应该拥有什么股票而不是设法告诉市场什么股票应该表现优异。换句话说,他寻找持续的相对优势。
戴夫的绩效总是剧烈波动,胆小的人不敢请他代操。他炙手可热的时候,如日中天。他状况糟糕的时候,一塌糊涂。他跟我说:“只有自大狂或傻瓜才想得到头部或底部。市场比你或我都精明。我需要市场告诉我答案。”无论如何,我喜欢戴夫,他不会像个懦夫一样,畏畏缩缩。
别对欧洲私募基金期待太高:
我前往巴黎,参加一个欧洲基金会的董事会。基金会的员工指出,优异的欧洲私募股票基金扣除费用后,可以提供20%到22%的年度报酬率。这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听过有哪种资产可以创造这么高的报酬率。世界根本不是这么运算的。如果交易听起来太好,好到不像真的,很可能真的是这样。
市场走极端时大众总是犯错:
人气指标不容易解读,戴维斯研究公司的研究人员指出,群众在市场转折点时总是犯错,在人气走向极端时也总是犯错。如果能够决定人气高峰或人气谷底的话,就可以反向操作,几乎每次都正确无误。然而,因为除了事后,谁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时候是正确的极端时机,你可能早几个月或几个星期,这样可能很痛苦。在人气指标达到极端,开始反转前,要随波逐流,那种时刻才是反向操作经常有好报的时机。市场的性格不断改变,没有一种决定时机的系统能够贯彻始终、永远有效。
媒体是另一个人气指标,因为媒体始终把焦点放在刚刚发生的耸动事件,而不是放在即将发生的事件,多年来,《美国商业周刊》封面故事一直是绝佳的反向指标。
岳母大人与其他反向指标:
我注意到另一种反向指标,这种指标跟人有关,有些人有可怕的直觉,会在股市趋势即将结束时投身股市。我的合伙人的岳母似乎拥有这种珍贵之至的特质。她不愿干涉我的合伙人的事,因为她知道自己讯息不足,因此只有在她深信自己可能错过真正重大的事件、错过极为重要的趋势时,才会说。
另一个人气指标已经近乎是投资传奇、几乎成为定义,就是除非出现真正彻底的投降,否则长期空头市场不会结束,彻底投降就是绝望之余的无条件投降。
十一、从俾斯麦到耶鲁校产基金
看出目前的行动会引发哪些事件,是投资成功的关键。
铁血宰相的投资顾问:
布雷雪洛德是十九世纪的德国犹太人,一生充满惊人的财务成就、迫害与个人的伤心事。俾斯麦代表着普鲁士——贵族、阶级主义,俾斯麦的野心与远见缔造了第一帝国。布雷雪洛德是俾斯麦的银行家和投资顾问,也是俾斯麦政府的幕后推手。布雷雪洛德利用只有特权才能得到的深入内线消息,为自己和杰出的客户俾斯麦进行交易。有时候,他们先低价买进公司股票,然后俾斯麦会推动让这些股票上涨的事情。
布雷雪洛德替俾斯麦操作的账户在25年里,每年大约以10%的比率符合增长。这两个人都有神秘的透视眼,能够看出目前的行动将会引发哪些一连串事件,这点现在还是成功的关键。处在神秘、悬疑不定和怀疑时刻,他们能够维持自信和世界观,绝对不会在急躁和不安下判定事实或做出结论。
从破产、备受忽视到最抢眼——耶鲁校产基金:
管理耶鲁校产的史文森在1985年成为投资长后,耶鲁校产每年复合成长16.1%,超过任何大学的最佳记录。但一开始耶鲁校产经营不善,曾因投资错误而亏空到只剩1200美元的岌岌可危的地步。
史文森遵守五大基本原则:
1.他对股票有强烈的信心,身为投资专家,他希望当投资的所有人。
2.他希望持有多元化的投资组合,这样可以降低风险。
3.在咨讯不完整与流动性不高的非公开市场里,挑选优异的经理人,来大大提高投资报酬率。
4.除了最例外公事的投资,所有的投资事务都应该运用外界经理人。
5.最后,要特别注意外界投资人面对的直接与间接奖励,他相信,大多数资产管理公司成立的目的,主要是追求资产成长,而不是创造投资效益。
十二、上帝不可理解,股市也不可理解
他们很可爱吧?毛茸茸的?看看他们,就像泰迪熊一样,这是他们的市场!
费氏数列:
我见了一个费氏数列的专家,费氏数列就是关于0.618黄金分割的理论。他根据费氏数列跟我讲了很多股市的推测,但基本上我认为技术分析只是工具,最好配合基本面研究一起应用。上帝不是数学家,也不是技术分析家,上帝不可理解,股市也不可理解。费氏数列的观念强而有力,神秘莫测,但是我怀疑有谁能持续有效地运用费氏数列在股市上。
所有投资人天生都受记忆左右,如果他们的投资经历很短,没有很多战斗经验,特别容易受刚刚发生的事情影响。不落入美丽的陷阱、不利用最新的过去推测未来很重要。
团体迷失独立思考:
在大部分大型机构和投资组合里,最重要的投资判断由委员会做出,但是很少人了解集体互动的负面功能。我认为,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一群聪明人因为有太多固有的缺点,以至于单独一个人做出良好决策的机会太多了。一群人的集体智慧一定低于其中个体的总和,委员会里的人越多,做出聪明又干净利落的决定的可能性越小。尼采说:“个人的疯狂是偶然的,群体的疯狂却是必然的。”
群体迷思是困扰每一个委员会的弊病,大部分委员会甚至不知道这一点。事实上,大多数委员会都不小心又彻底沦陷在其中。团体越融洽,会员越尊重和喜欢其他人,委员会越大,越可能做出不好的决策。有一些方法可以对抗群体迷思,但是真正能够对抗这种智慧癌症的方法是警觉。
独断独行也很危险:
独断独行是指一位很有力、很成功的个人主导投资决定,这样做可能跟团体思考一样危险。独断独行很容易变成权威和专断。公司由主要投资人成立,这个人能呼风唤雨又是老板时,特别容易流于独断独行,但是即使是委员会,也可能由强有力、别人不愿意挑战的个人主导。建立大型避险基金帝国的人总是十分跋扈、很有自信、身心都强有力的人。
只要投资救世主能能够呼风唤雨,一切都很好,但是如果救世主丧失魔力,他的光环就会消失。如果从头到尾都是团体领袖在说话,对团体讲授自己的意见,其他人只是静静坐着,这可不是好现象。有创新思考的、最好的投资专家会离开公司,留下的都是马屁精。
集思广益——没这回事:
有一篇报道说,一场晚餐会,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经济学家集会,然而,最高明最聪明的人的共同意见通常都是错的。至于我自己,我认为独立经营投资管理、完全靠自己,为特定的大笔资金承担全部责任很有道理,坏处就是会有沉重的情绪压力,还会有寂寞的感觉。
但是追根究底,决策是个人的行动。在某种情况下,如果两个人意气相投,可以像一个人一样发挥功效,一加一可能等于三。我的经验是超过两个人可能变得笨重,可能产生僵局。
最后,我认为,凝聚力强大的团队总是比个人有力,更能持久,不管个人有多么聪明,谁都不可能永远是对的。
十三、网络泡沫与新兴市场
考虑过去,你会失去一只眼睛;忽略过去,你会失去两只眼睛。
我因为太早看空科技股,在1999年下半年和2000年春季深感痛苦。1999年12月,我把科技股减码到15%,虽然后来看这样做并没错,但是2000年上半年科技股在新千禧年效应刺激下飞跃上涨,同时2000年上半年科技股泡沫越吹越大,这样的决定在当时可就没有这么正确了。
愚蠢的激情——道琼会涨到36000点:
1999年8月底,我参加了一个研讨会,大会安排我和格拉斯曼辩论。当时他在平面媒体和电视上大声疾呼,说道琼应该会涨到36000点。我在辩论中惨遭杀戮,群众拥抱格拉斯曼和他的理论。我说科技股会像1650年的郁金香狂潮一样,等到投资人了解国王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就会爆发恐慌。群众认为我不是疯了,就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他们说,科技股已经创造了新经济,旧规则已经不适用了。牛顿曾说:“我会计算天体的运动,却不会计算人类的疯狂。”
群众喝倒彩:
我反驳格拉斯曼,虽然长期来看,股票的报酬率胜过债券和现金,但是在比较短的时间里,股票表现远远不如也是事实。如果你这段时间需要现金,你可能会很痛苦。股票显然没有公司债安全,更比不上政府公债。格拉斯曼反驳我说这次不同,还强调新时代的力量,说应该用不受限制的新思考和新规则。然而说新世界会怎么不同,以至于美国股票的公平价格可以高达盈余的100倍,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我还指出,纵观整个人类史,恐惧与贪婪情绪推动股市走向极端的情形没有改变,今天跟过去一样正确。崩盘还是崩盘,繁荣还是繁荣,泡沫总是会破裂。但观众们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想起俄罗斯的古老谚语:“考虑过去,你会失去一只眼睛;忽略过去,你会失去两只眼睛。”
下一个多头市场——非洲与中东:
我猜想,下一波多头市场中,新兴市场股票会变成热门的概念股,是投机资金涌入的地方,最会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泡沫。我的朋友莫尔擅长投资非洲与中东,他主张非洲和中东新兴市场是最后一片还没有人发现的投资处女地。莫尔看好伊朗,认为伊朗是中东唯一实际上推行西方选举的国家,所有公民都有同样的投票权。他看好伊朗整个国家、经济和股市。事实证明,非洲和中东在石油收入增加、资金浮动助长下,配合一些临时性的改革迹象与更好的总体经济管理,已经涨到疯狂的水准。我认为在未来五年里,新兴市场会变成投资天地里最出色的资产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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